2007年11月28日 星期三

文中帶武山里人

論文武,山里社區這回來上課的學員,似乎文人氣息重一些。

因此實作開始之前,有些擔憂…當天,氣溫偏低,學員三三兩兩地出現在當地人稱為精神堡壘(社區入口立柱)的實作地點,看著地上也三三兩兩的木頭,擔憂先前擔憂的事真會發生。

等著等著,一陣陣從遠而近的機車聲與汽車聲,帶來了人,也帶來了搭建涼亭的其他材料與工具。

接著,火升了起來…

「這代表我們跟祖先報備說要開始工作了」,帶頭的柯校長解釋著這帶來溫暖的火堆的另一層意義。

於是,原本瑟縮的角落,瞬間動了起來。沒有多餘的言語,大夥很有默契地分工,整地、挖洞、立柱、鋸木、敲釘、綁繩,每個步驟自有節奏地一一行進著…

收工時,吃著學員們自己準備的烤肉、野菜湯,以及帶著新鮮竹膜的竹筒飯,有著滿滿的幸福!

當然,這幸福感不單單來自勞動之後的口腹滿足,更因參與了一座美麗涼亭從無到有的誕生…

畫話社區


這個天氣涼爽的星期六,鳳林牛根草的李美玲老師,帶著兩年多的社區工作經驗來與山里的學員們作分享。

面對任何挑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肯定是成功的不二法則!

所以,在捲起袖子投入漫長辛苦路的社區營造之前,認識自己早習慣不已的社區是相當重要的。

一張大大的書面紙發了下來,「現在將我們社區特別的人物、故事、地景、動植物記錄下來吧」,李老師說出希望學員們做的事情。

嗯…這句話真熟悉!

是啊…就在一個月前,黑潮基金會的蔡韶雯老師可也說過相同的話啊!

不同的是,相較於前次的不知所措,學員們這次可動作得很快,沒多久,三組人馬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於是,原本一片白的紙張,慢慢長出文字、圖紋,色彩也慢慢繽紛了起來…

接著,各組派出說唱俱佳的大將上台發表成果,葉校長的條理分明、詹神父的浪漫故事,以及宋代表的穩健中肯,成就了一場精采的分享會!

這堂課,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很累…

只是,這一路走來的點滴成長,卻讓心情很愉悅…

當我們同"蟬"一起


帶戶外踏查課的傅老師,有個默契絕佳的搭檔--葉美青老師。

這回,葉老師負責晚間的課程--解說員訓練。這對於未來有意朝生態發展的山里,是堂頗具吸引力的課。

有著荒野資深解說員背景的葉老師,每放一張照片,或蛙或草,總引來不小的驚嘆,原來生態之美,真能美得令人如此動容!

正當大夥著迷於這無以倫比的美麗時,教室內突然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聲"勢之浩大,讓她尚未現身、就引發一陣騷動…

是的…這位訪客正是照片中那看起來相當健康的蟬。

想必,這蟬也陶醉於葉老師的精采解說,因而情不自禁地產生了共鳴…

P.S. 這堂課開始之前,葉老師一位遠從南投來拜訪的朋友,帶著大夥用手語比了一首輕快的歌--當我們同在一起,這蟬當時該也躲在一旁偷偷地參與了吧 :)!

2007年11月27日 星期二

何日師再來


課程一開始的幾堂課,山里教室顯得有些安靜。

「山里社區真是如此安靜嗎?」,是思索了好一陣子的問題。

傅元陽老師的一堂課,給了解答。

那是個剛剛入秋的星期六午后,課開始得晚,天色卻又暗得早。活力十足的傅老師仍堅持到外面走一走,「即使是附近的一條小步道也能觀察到很多東西」。

走出教室,行於大自然之間,學員們的好奇心與求知慾被激發了出來,尤其那可是從小擁抱自己長大的大自然啊!

於是,手執攝影機與相機的我們記錄得很愉快,因為鏡頭望出去,盡是一張張充滿赤子情的開心笑臉。

課程結束了,每個人都在問:「哪天,老師會再來帶我們出去?」

此刻…內斂於山里的熱情因子正逐漸展現…

陳秘書的下午茶


聽說…只要是六工所的陳秘書出馬,社區學員們的那堂課便會很飽足。

這天,跟著陳秘書趕了兩個小時的車程來到山里的,是浩浩蕩蕩的七十個抹茶凍與一大箱紅肉香柚。

在眼睛飽足了十大經典農漁村的美景之後,陳秘書熱切地招呼學員們一起分享溫馨的下午茶。

嗯..口腹也得到飽足了!

原本珍貴的星期日下午還得上課的微悶氣氛,頓時,輕鬆、開朗了起來。

2007年10月6日 星期六

田調:殺豬的事






  只要聽到殺豬,八成所有山里部落的人,都可以分到新鮮的豬肉。德屋達人(Duda)就是這樣的慷慨大方,只要有好東西,一定很願意與人分享。拿到肉之後,只要把肉切塊煮湯,加一些生薑,它就是德屋達人的極品食物,白飯淋上新鮮肉湯汁,其美味勝過時下的「蓋飯」,如果你曾有此經驗,那口齒留香的滋味定會令你回味無窮。
  從小家裡也養豬,依稀仍記得,當時的部落幾乎都飼養豬仔。「豬仔」在部落中的舉凡慶典、結婚、生子,它是不可缺少的,因當時經濟狀況都不佳,不可能隨時可以買到豬仔應景,所以當時家家戶戶都飼養豬仔已備無患。
  以前養豬,不需要飼料,都以地瓜、木瓜、木薯、地瓜葉等混著煮熟來餵食,有時為了讓豬長得更結實,會加上米糠拌著豬食。每一天,家中的小孩就必須負責料理好這些豬仔,甚至清洗豬舍,父母親下午下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豬舍看看,這些豬仔有沒有被好好的照顧,若沒有,負責今天養豬的那孩子,今晚肯定沒飯吃,可見當時,豬與人的價值是同等的。
  如果要調查部落四十歲以上的居民,是否曾有養豬經驗,有一個方法比科學還要準確,就是請他伸出食指,你可以從他食指上數一條又一條的刀痕,因為那些記號都是在剁地瓜葉時,不小心被刀割,條條的刀痕,記錄著養豬的艱辛,也訴說著那個年代的艱困。
  豬仔長大了,不是變賣換了現金,就是暫借給別人,等自己需要時,對方再回同樣重量的豬仔(不用利息喔!^^)
  殺豬絕對是一門學問,早期工具不發達,從抓豬、殺豬,到結束,都是人工一貫作業。
(1)進到豬舍把豬抓出來,四隻腳綁好。(2)把豬固定在臼上,有個高度,容易使豬體內的血流出。抽出番刀,往其咽喉處刺一刀,(這時就要看功夫,功夫好的一刀就斃命,不好的,可能要刺上好幾次才會斷氣)(3)架兩根粗木材,將豬擺上,下面用竹子、稻草等大火來燒(去豬毛)(4)開始解剖;解剖的方法依個人習慣不同。   a.首先將豬頭切斷,另將皮與骨頭分類,其中豬舌是大人們的最愛,他們會先將他取出,或烤或煮,豬舌都先進了工作人員的肚腹...   b.把豬腹朝上,小心的在它肚子上劃一刀,避免割到腸子而流出異物,取出內臟    後,清洗內臟是婦女的工作。   c.開始去皮分類,切成小塊,切的大小都得按照部落的規矩(可能是約定成俗),分類成大骨、瘦肉、排骨、帶皮的肥肉、內臟。   d.按著數量,一個一個的把豬肉分好 ,誰都不可多得。
  以前住家前庭,沒有用水泥鋪平,都是泥巴地,也買不起帆布,殺豬的時候,地上先鋪上一層一層的香蕉葉,防止豬肉沾到不乾淨的泥巴,更重要的是,結束後容易收拾,而且非常乾淨,也很符合環保。

田調:受訪者 賴美妹,biyan subin 鄭好妹,dumun agan 方正妹,labai wedun 鄭貴妹,unga urai

田調者:山里社區
受訪者:賴美妹,biyan subin 鄭好妹,dumun agan 方正妹,labai wedun 鄭貴妹,unga urai
======================================================
以前道賽有很多大小部落,但是主要分為三個部落,分別為ruduh、mkulish、yamasadu/siban。道賽雖然有很多大小不同的部落,但是位置都很集中。道賽的學校很大,一班大概有三、四十個人,共有四個班級,全部都是DUTA人道賽部落也很大,有警察局也有學校。道賽到撒潌撒爾的距離大概是山里到紅葉的距離。撒潌撒爾學校的建材:竹子,都達用的建材:茅草。
日本的教育所最主要教導日本語,其它有跳舞、唱歌…等,我喜歡上學是因為要學好日本語,每個人都要會說日本語,要不然不能生活。在學校做錯事情,老師會用竹子打人。
日本人教導我們要勤勞,禁止偷竊、打架,以前也不能說母語,不能穿傳統服飾,以前日本人剛來的時候,我小時候穿過傳統服上學一陣子,是一塊布繞在身上,但是之後日本人說不可以,會教我們做日本服,以後就穿日本服上學。
教育所的課程從早上到下午,中午我自己帶便當,我都是帶地瓜便當,日本老師的便當是米飯,在當時是很好的便當,但是我不會羨 慕 老師的便當,日本老師經過我們學生身旁時會頭低低的,因為不好意思看學生吃的便當。
日本學校讀四年畢業,一個年級有一個班,每個班有一個老師,共有四個老師和一個校長。
我們都達人在舊部落人比太魯閣人多。
在部落裡,從小我們就要學習各種工作的方法,如何織布,如何做人,女人一定要懂得如何織布,不然會被嫌棄。我們編織的花紋通常是用直線,太魯閣人的花紋大部分使用菱形與三角形的圖案,都達使用直線。我們以前小時候的衣服都是用一塊布,媽媽編織的布,讓媽媽發揮創意穿在我們身上,綁成一件衣服。我小時候剛開始上學的時候有一陣子是穿傳統服上學,有綁腿,沒有穿鞋子,後來日本人禁止穿傳統服,老師會教我們做日本服,過一陣子後我都穿日本服上學,沒再穿過傳統服了。
我小時候看大人穿傳統服,女生是穿長袍,也是一塊布繞全身,綁成一件衣服,外加一件長袖的外套,有套腳(綁腿)。而男生是穿菱形的肚兜在胸前,有一塊布遮在身體前面,那時候大家都沒有穿裡面的褲子(內褲)。
以前大家都是男女生睡在一起,都很清白,不會犯規矩,如果有人反規矩,就要殺豬。冬天的時候,天氣很冷,晚上家裡會烤火,以前沒有棉被,大家睡在一起取暖,很冷的時候就會越來越靠近火,腳常常就會被烤的紅紅的。
我們在道賽的舊部落冬天的時候會下雪。
我們以前會幫漢人從山上搬木頭下山,到nusekan(現在的太魯閣)買賣,漢人會給我們145塊,我們凌晨四點從dausai部落出發,當天可以來回,回到家時候是傍晚。拿到錢我們會先在太魯閣買需要的東西,剩下的錢會留著。
我們會買的東西有米、魚、菜、衣服。
木頭是可以賣錢的,可以拿來作家具,我們搬運木頭時,男生是用繩子來拖曳木頭,木頭比較大;我們女生是用背的,木頭比較小。
我們種的東西是種給自己吃的。
長老教會於民國十四年進入道賽部落,傳道者是:baii chiwan,日本人規定我們不可以信基督教。
有紋面的人是美麗的人,死後可以過彩虹橋。
以前我小時候生病很嚴重,我的媽媽就去請求『巫師』幫我治病,『巫師』就好像神一樣,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巫師』治療的儀式首先是要準備一個祭品,這祭品是豬或是雞(看神明如何指示),祭品要先殺死,之後巫師會小戳小戳的捏祭品的每個部位,捏完之後將捏起的部分包起來放著,那時候我媽媽跪在巫師面前口中請求神明治好我的病,並答應要奉獻祭品,後來我的病真的好了,我媽媽後來給給巫師一隻豬,巫師將豬分成一半,一半自己留著,一半分給部落的老人,而小孩子是不可以吃的。

田調:受訪者 川秀妹阿嬤



田調單位:山里社區
受訪者 :林秀蘭,Sugix Basang,七十九歲
=============================================


我的名字是老人取的,但是我忘記我名字的意義了。我出生在道賽,14歲跟著部落沿著河流遷徙到山里,當時山里的河流很細小,沒有現在這麼大。
剛來山里的時候我不喜歡『山里』,因為在舊部落的時候離水很遠很遠,舊部落的山很高,溪谷很深很深,沒有見過水這麼近,也沒有遇過水患。到了這裡,我們離水很近,我覺得很害怕,而且剛來沒有多久,就遇到颱風,水淹沒了我們剛到時定居的地方,後來我們才搬上來這邊,現在已經習慣這裡的河水了。
以前在道賽的時候,就和太魯閣人交惡,不喜歡他們,我們都到梨山和南澳的人交易,和他們有婚嫁的往來。
我到17歲還沒有結婚,在當時算是很晚了,當時我的父母親逼迫我結婚,雖然我不想結婚,但是不接受父母親的安排就會被打,因此,我勉強的結婚。
我的妹妹嫁給我老公的弟弟,也是父母親安排的,當時沒有戀愛自由,都是聽父母親的話。
以前結婚的時候,大家一起在家門前吃菜,菜很簡單,沒有像現在豐盛。
早期結婚的聘金,通常是50塊錢,或是用炒菜鍋等東西做為聘金,如果男方真的沒有錢的話或是其他物品可以給的話,可以用『換工』來代替,有的男方是結婚後去女方家工作,例如詹志朗結婚後到女方家做了大約40天的工。
早期的信仰是Waya,許多事情都要經過『巫師』的法力來溝通,例如問吉凶、治療疾病等等,『巫師』等同於Waya的代表,『巫師』是經由前一代『巫師』選擇的,但不知道其選擇的標準為何,以前我看過巫師占卜的時候,是準備一根竹籤(大約食指跟拇指張開的長度),將竹籤放在手上以大拇指一邊轉動竹籤(此時其他四根指頭是併攏在一起,與地面大約成90度),一邊祈問神明,最後將大拇指放開,看竹籤是否吸附在手指上,如果吸附在手指上,代表神明答應祈求或是回答的是肯定句,如果掉落就是否定句。而『巫師』通常由女性擔任,男『巫師』很少見,文面師也是,但不知道原因。
我結婚的時候是日本人來證婚,結婚的事情都要經過日本人同意,但是在這之前,要結婚的雙方家長會先談好結婚事宜,再跟日本人報告。當初我結婚的時候,是在我家(女方家)舉行婚禮,那天我穿的是和服,還有去拍結婚照。
以前有人去世的時候,是由家族的人將去世的人的四肢屈起來,然後用毯子將人包裹起來,葬在家裡面,負責包裹的人沒有限定是誰,只要是親屬皆可,也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必須包裹或下葬。我沒有趕上傳統家葬的時代。(因此,這個可以懷疑阿媽說的真確性,因為阿媽沒有趕上這個時代,這也表示日治時代的時候,家葬的傳統已經式微)
傳統在播種前夕需要問神(不確定是巫師問還是家族長者問?)什麼時候適宜播種,問妥時節後才能舉行播種祭。
以前打獵之前有一些禁忌,例如打獵之前不能碰女人,或是聽到Sisinn(一種鳥)的叫聲就要返回,不能再上山打獵。
被抓到通姦的人不能進入部落裡面,女生會被關起來在部落外面一段時間,男生要與女方親屬(印象中是女方的家不是夫家)溝通賠償事宜,等到男生拿豬來賠償,那女生才能放出來,完結此事。
日治時代,日本人規定女人12點之前沒有回家者要被帶到派出所打臉;而通姦的女人會被帶到派出所前面除了被警察打臉之外,部落中的所有婦女也必須到場排隊打通姦女人的臉。
日本人來之前部落很單純,沒有聽過通姦或外遇的事情,一方面Waya的約束也比較強,但是日本人來後,社會變得比較亂才有通姦的事情。
柯真光(現任山里社區理事長)外公是頭目,以前有頭目,我們的頭目是意見領袖,能言善道,他說的話就是權威,遷徙到新部落就是頭目的決定。頭目是整個部落的代表。
以前在部落的入口有設瞭望台,在山頂上,只有 一兩 個,瞭望台有警戒的意思,會有人輪流駐守在上面,觀察外界,如有狀況發生就可以傳遞訊息(不知道怎麼傳遞是放火還是??)。
搬來山里以後,我們的房子都是背山,門口面對路口,因為剛搬來時候有時會跟住在附近的布農族發生衝突,我們都將房子建造靠在山邊,為了防止被突襲。
在日本人來以前我們都是散戶,一個地方大概有三、五戶,直到日據時代日本人將我們遷到同一個地方,成為一個大聚落,以便於控制。
日據時期的集團移住政策有一個特徵就是將同一個太魯閣族的部落打散,因此常常同一家族的人會被分散到不同地點,因此在新部落的居民由於是不同部落的人,常常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但是,道賽人的部落卻是完整的被遷移到山里,沒有被打散,因此,現今居住在山里的道賽人比起被分散的太魯閣人內部更容易溝通(都是親戚)、團結;至於當初沒有被分散有一部份原因,可能是因為道賽人比較溫和,與日本人沒有什麼紛爭,在日本人眼中為『模範部落』,是最晚且最完整被遷移的部落。
早期生火時,沒有像現在一樣的打火機也沒有火柴,我們都用點火石互相撞擊,石頭之間會放一根引火線,撞擊起火。以前我們生活很辛苦,環境不好,也不常洗澡,頭髮會有很多頭蝨。
以前大家都睡在同一個房間,睡大通舖,男生女生都睡在一起,冬天很冷一方面在房間裡面生火,一方面大家靠在一起睡取暖。
以前生小孩很少在白天生產,多在晚上,助產士接生時會將竹片燒火消毒,然後用竹片割臍帶,臍帶由家人埋在門前的地下。助產士的酬勞是一隻雞或是毯子。柯真光(現任山里社區理事長)的母親是助產士,有一次曾在白天見過母親生產,自己接生。
以前有歌傳唱我們的『族譜』,但是因為遷移和年代久遠,已經失傳了,只知道一開始歌詞的意思是我們從臺中霧社翻越中央山脈,接下來就忘記了。lawa lousin這個人會唱,但是他已經死掉了。
傳說中道賽人的第一代祖先是Bolon Newar,他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人,他使用的弓箭與平常人不一樣,他用的弓長度平常人的兩倍,其射程很遠,由於他的武力很好,有一次他與人爭一塊土地,對方雖有六個人,但是也打不過他,這六人被打敗,因此,這塊土地成為Bolon Nowa的地方,這成為後來道賽人的祖居地了。
關於我們道賽人『族譜』的歌最開頭歌詞的意思是我們是從臺中霧社翻越中央山脈,來到『梅園、竹村?』這個地方。
以前在舊部落沒有借貸、欠貸的觀念,有缺什麼東西就跟人『借』來用,是互相『分享』,沒有『欠』的觀念。
光復之後常常被漢人欺騙(被騙什麼不清楚?),就會跟漢人借錢。
以前我們會到山下的大部落(大部落是哪裡不清楚?)交換物品、買賣。
日本公定價值買賣,但漢人會看是否有日本人監視,若沒有就會開始哄抬價格,交易錢要先換錢,因為日本時代東西都要用錢買,到大禹找商店換。
日治時代買賣東西都有公定價格,是日本人規定的,但是我們會先看日本人定的價格合不合理,有時候如果公定價格與物品的價值不符合(例如會定的很便宜),我們就會先到大禹這個地方找商店換錢,再用錢去買所需要的物品。

==========================================

田調:受訪者 林秀蘭阿嬤

田調單位:山里社區發展協會
受訪者 :林秀蘭,Sugix Basang,七十九歲 =============================================
  道賽部落的「教育所」就是日本時代的學校,它就像是我們現在的小學一樣,小孩只要到了學齡就要到教育所學習。過去在道賽部落中的教育所非常的大,幾乎是當時在太魯閣地區最大的一間教育所,所以教育所裡面也有年級分班,全校有非常多的小朋友(數目不大記得),老師有四個以及一位校長。通常在學校老師會教我們日本語,教我們唱日本歌,還有告訴我們一些有關日本進步的生活,還有日本的傳說故事。除了校內教學之外,老師也會帶我們到別的教育所去參觀附近地區的教育所,看看別間的教育所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我在十五歲的時候隨著所有人從就部落遷徙到這裡,當時看到有些人是很開心的,因為他們認為他們要到另外一個更好的地方,那裡會有更肥沃的土地,更豐富的獵物;不過也有人流下了眼淚,因為我們離開了那塊祖先流傳下來的土地,而且遷村的距離實在是太遠,除了貴重與必要的物資外其他的東西都還留在舊部落,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再回去;除此之外有更多人是面無表情的,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我們到要什麼樣的地方去,只有頭目告訴我們,日本人要帶我們到一個新的地方,在舊部落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生活過得很好,這種改變讓整的部落的未來增添了不確定感。
  「豐收節」:以前我們沒有什麼樣特別的祭典,所以在我的印象當中很少有大夥一起唱歌跳舞的時候,最多只有在豐收的時候大家會聚在一起,男人們回在一起喝小米釀造的酒,若有人興致來了就會高歌一曲,不過我時再不記得他們唱了些什麼,因為大家唱出來的歌詞和曲調幾乎都是自創的,只有 一兩 首是類似,另外也有人會拿起口簧琴一邊吹奏一邊跳舞,看到了大家都會很開心,但也有一些些羞怯。除了慶功時候會唱歌之外,有時候在工作也會有人唱歌會彼此打氣。
  「播種節」:二月種八月收,小米,有儀式。八月種地瓜,沒有儀式。「播種節」除了豐收的時候會有慶祝的儀式之外,在小米播種時也有一個宗教的儀式,通常會選擇在二月的時候播種,播種的時候會由一個男人主持,通常是家族裡面最德高望重的男人從事這樣的工作,過程大概是配合著口中的祭詞將手持的酒灑在田地上,在灑上小米的種子,之後才能大家才可以開始播種的工作。到了八月的時候小米就可以收穫,也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又有慶祝豐收的豐收節,小米收成之後就會開始種地瓜,種地瓜就不需要像小米要有播種儀式,直接種就可以了,等到地瓜收成的時候也就準備到二月的小米播種的時候。
  播種節(收穫節)有儀式,由男巫主持(以自家老人為主,非專職),小米的播種節與收穫節都有儀式,通常都是由男性來主持,而主持的男性並不是專職的巫師,而是家裡面德高望重而且熟悉這兩種祭儀形式的人。
  一般的農作物大概有小米、地瓜、芋頭、玉米和稻米,所有的作物都是自己拿來吃,通常都會以剩下的,我們就會拿去餵豬。
  小時候有零食可以吃,通常都是下山和漢人交易後,得到貨幣再到漢人開的雜貨店或商店買零食或其他所需物品。
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到漢人開的商店買布來做,比較便宜。和服則是由老 師的 太太會教,我們自己不會做和服,但是日本老 師的 太太會教我們怎麼做和服。傳統服飾和和服都是高級服飾,以前傳統服和和服都是貴重的禮服,傳統服飾在日治時代已經很少在穿,除非在特別的場合才會穿,而且傳統服飾製作起來很繁複也很貴,而和服也是很貴重,不便宜。
  傳統上的編織是用麻搓成線,比較細的線就用來織衣服,比較粗的線就用來織寢具(鋪在床上的墊子)。以前照明是用煤油或是松脂。
  我20歲結婚,在結婚之前沒有見過對方的長相,是經由媒人介紹,對方家長來提親。我是嫁到紅葉,後來與老公回來這邊定居。
  婚前要幫工(非本人),男方單獨,殺豬,當時有家庭聚會由漢人主持,當時對方的聘金為『換工』:對方父母來家裡幫忙工作,順便互相認識雙方家人,經過相處一段時間後(為期大約三個月),瞭解雙方家人的個性,也覺得對方家人都不錯,就開始籌畫結婚事宜。
  日治時代,日本人集團移住政策,將梅園、竹村的道賽人移往現今卓溪鄉山里,剛來的時候看到這裡有布農族的石板屋,山里原本是布農族聚居之所,但是原本居住於此的布農人也因為集團移住政策而被遷移離開山里。
  從太魯閣坐巴士到花蓮火車站,花蓮坐火車到三民,在走路沿著河流到現在的地方我們當時是走路到太魯閣,再由太魯閣坐車(日本人安排的車子)從太魯閣坐巴士到花蓮火車站,再從花蓮火車站坐火車到三民火車站,再從三民沿著河流走路到現居部落的下方,一開始居住在河床旁邊,我們幾乎全數家當帶在身上,無法帶的就由日本人準備好的車子載往移住地,當然還有一些留在原居地的家。
  以前學校常常舉行運動會,運動會也是男女互相認識的地方。搬到山里的沿路上,都有警察帶著槍跟著我們,他們會供應食物給我們吃。當初遷移時留在家裡沒有帶走的東西,住在附近(富世)的太魯閣人(小偷)會到舊部落把家裡的東西偷走,回去看的時候都東西都不見了。
  以前在舊部落的土地比較平坦,比這裡好。以前的頭目就是daguen suyan(柯真光的外公),日本人會跟daguen suyan做交易買賣。
  日本人禁止我們喝酒、打女人。犯錯的人通常會被警察罰做勞務,例如掃地之類的工作,要不然就是被責打,更嚴重的會被送到新城的拘役所關起來。我覺得日本時代的治安比現在好,因為日本人比較嚴格。
  在道賽舊部落的時候只有跟泰雅人還有漢人有來往。在道賽舊部落種的是旱稻,沒有種水稻的技術,搬到山里因為布農人有種水稻的技術,因此跟他們學習種水稻。
  運動會是我們認識別人的場合。

2007年10月1日 星期一

山里社區交通路線圖

山里社區位於花蓮縣卓溪鄉立山村,若行經花蓮縣玉里鎮三民路段(台九線)約281.5公里處,三民國小旁進入花六五線,過鐵路後,左轉接花六十六線進入三民林道,直駛約二公里,進入立山村的立山社區,再行駛約三公里後,即會進入山里社區。

山里社區步道路徑

  山里社區步道路徑,全長18公里,可分生態步道(5小時)、獵徑步道(3小時)、健行步道(1小時)三條路線。
  手繪步道路徑是我們多元就業方案的管理人詹大哥,他親自走了一遍又一遍後,才拿給我處理,還真感謝他的用心。
  

用心,是會被看見的


"因為心肌梗塞在醫院住了十天,這星期三才回來",簽到時,宋大哥誠懇地解釋上星期的缺席,映著上衣的粉紅好氣色,實在難想像那生死交關的急症才剛發生過。

土生土長於山里的宋大哥,年輕時曾有機會到東海大學念書,卻限於家裡連車資都籌不出,只好選擇念軍校,當時每個月三百元的零用金,幾乎都寄回了家。之後,一場大病帶領宋大哥回到自己的家鄉,開始服務鄉民的旅程。

正因自己求學路走得辛苦,宋大哥更加清楚教育的可貴,在他服務的這二十多年間,總是鼓勵年輕人多念書充實自己。欣慰的是,小小的山里爭氣地出了五位校長,讓它成為書味濃於酒味的上進部落。

"人就是要積德,如此福報便會降臨在子子孫孫身上",這是宋大哥對自己的期許。而從他連任七屆鄉民代表的資歷,我們知道,他的用心,被部落的鄉親看見了。

2007年9月26日 星期三

nabu你的名字叫美女

來到山里一定要到山里最新整理的步道來瞧瞧。這是一條屬於獵人的獵徑,但現在已經整理成為能夠提供外地來的遊客有條自然且舒服的生態步道之旅。

中秋節連續假期的第二天,依舊是飄著小雨,當天早上為了要趕著在下午二點前回到社區上課,我們中午提早用了詹大嫂準備的豐富午餐。帶有些苦味的刈菜、三杯豆腐與菜豆湯就是我們營養的午餐。

上山之前,詹大哥帶著nabu準備上山,我好奇的問為什麼nabu要與我們上山,"因為山上有百步蛇,至少nabu上去的時候會幫我們注意。"我仔細端詳著nabu發現牠是一隻未滿一歲的小狗,但也是因為牠的好奇心,上山的路程會非常好玩。

步道的起點就在社區裡,但因為時間不足我們前頭的一段路請社區內的謝大哥、陳大哥二人幫我們接駁;還好nabu是隻小狗,坐上野狼機車還不算太擁擠,一行共四人一犬上山去。